赏析概要:林散之先生在这幅著作中将枯笔艺术发挥到了极致:一字枯,几字枯,一行枯,通篇枯。字字生机无限,个个灵气十足。像这幅8次出书的丈二匹草书,林散之先生创造很少。著作气势雄伟,翰墨超绝,字大神旺,张力无比。沈鹏赞赏:“非常难能可贵。”
林散之草书代表作《自作诗 论书一首》
145×354㎝ 林散之纪念馆镇馆之宝
自攫奇特入画图,存心未肯作凡夫。
希贤希圣希今古,无我无人无主奴。
一种虚灵求不昧,几番妙相悟真如。
浑然天趣留多少,草绿山中认苾刍。
这是林散之草书代表作《自作诗 论书一首》的内容。著作创造于 1980年,横幅,尺度为 145×354㎝,约 45平方尺,落款林散耳。印章“林散之印”(朱文)、“大年”(朱文),是著名画家、篆刻家陈大羽教授所刻。水墨纸本,生宣纸,长锋羊毫笔,宿墨。裱工一流,十全品相。
这幅草书著作的亮点许多,最大的亮点便是枯笔。这儿先讲一个故事。相传古代有个皇帝,刁难一位大书法家,给他只能能写 8个字的墨量,要求他写出10个字,假如写不出来就杀无赦。大书法家聪明过人,略加考虑之后,奋笔疾书,8个字的墨竟写出12个字来,并且笔笔到位,字字清楚。皇帝看后大喜,马上赏金百两。这个大书法家用的便是“枯笔”,不只免遭杀身之祸,还得到了御赐。
枯笔,是指在翰墨很少的情况下,笔毫以迅疾遒劲的笔势用力磨擦纸面而构成的枯涩苍劲的墨痕,汉代书法我们蔡邕把这种墨痕叫“飞白”。笔迹中的丝丝露白,传说是蔡邕看到役人用扫帚刷墙,从中得到启示,便把这种方法用于书法。唐朝女皇武则天写字时喜爱飞白,比方《升仙太子碑》的碑额便是如此。
林散之草书代表作《自作诗 论书一首》(部分)
林散之先生把枯笔分为浓墨枯笔和淡墨枯笔,时而用浓墨枯笔,时而用淡墨枯笔,有时浓墨枯笔和淡墨枯笔并用。在这幅著作中,林散之先生用的是浓墨枯笔。如著作中的“图”、“作”、“认”枯笔,“希”、“今”、“如”、“中”枯笔构成的丝丝飞白,如白烟袅袅,青云直上。这些字枯润相生,神旺气足;墨处厚重,白处空灵;粗暴朴野,笔沉爽快。“入画”、“几”、“刍”,似乎顺手挥毫,尽得天然,粗细多变,断连相应,一副威武,令人称绝!飞白表现出一种空灵、虚幻的境地。这境地,不是空无而是充分,包含极为丰厚。不同审美情味和不同层面的人,都可以奔驰自己的想像去领会、去赏识。虽然个中滋味各有各的不同,但都是一种美的享用,都是一种美的提高。
枯笔很难写,只要在随意书写中才干呈现。林散之先生是枯笔高手,将枯笔艺术发挥到了极致。一字枯,几字枯,一行枯,通篇枯。字字有生机,个个显灵气。著作正文加落款总共 67个字,除“人”、“一”以外,其它 65个字都有枯笔,有的枯笔少,有的枯笔多。计白当黑,真假相生。如“自”、“浑”枯得少,“画”、“无”、“趣”枯得多,还有“图”、“如”,特别是“山”绝大多数都是全枯。一丝丝,一缕缕,清晰可见,像一条条皎白的哈达随风飘动,却又落在地上,凝结成一个个鲜活灵动的汉字,然后会集展示了林散之大师惊世骇俗的审美和枯笔艺术。林散之学生庄希祖、郑必宽点评这幅著作时说:“有一种胀大化的张力,有一种感到向外扩张的震慑人的震慑之力。”
林散之草书代表作《自作诗 论书一首》(特写)
这幅著作是林散之纪念馆的镇馆之宝。现在安放在展厅的明显方位,常年供游人欣赏。我看到这幅著作时马上被震住了。经我过目的林散之书法著作少说也有几百件,却未曾见过这么大尺幅的著作。2010年江苏省美术馆展出过一幅林散之的草书著作,已经是够大的了。但是,与这幅巨制比较,乃是小巫见大巫。我撤退几步,用武士特有的眼光,远远地看着这幅鸿篇巨制,画面不断显现:一个个硕大无朋的字,活像一个个战士、一匹匹战马组成的军阵,威武雄壮,震慑无比!这气度,这情势,又如导弹、坦克、坦克车凝成的铁流,正以排山倒海之势,以气势磅礡之慨,滚滚向前!向前!
林散之先生很少创造这种丈二匹的草书著作,更重要的是这幅著作的字特别大,与林散之先生同一个时期的草书著作那种瘦劲的长线、宽松的行气,风格天壤之别。林老在这儿用的是很稠的浓墨,笔画粗大健壮老辣,线条拙朴扎实,表现了“大字难于密结而无间”的准则,是稀少难得的代表之作。时任我国书法家协会主席的沈鹏先生在江浦求雨山林散之纪念馆看到这幅巨著时非常赞赏:“83岁的白叟,能写出这么大这么精的字来,非常难能可贵。”
除这幅著作之外,林散之先生晚年还创造过两幅字数多、尺幅大的著作,时刻都是1987年。一幅是为南京十竹斋创造的丈二匹书法《自作诗 颂长江大桥》,另一幅是为参与第三届全国书展创造的四尺整张草书《陆放翁诗 剑门路中》。
王罡在林散之草书代表作《自作诗 论书一首》面前
本文作者:王罡,林散之草书保藏家、林散之草书鉴赏家。江苏扬州人,1957年出世,大学本科,哲学学士,江苏省保藏家协会副会长。曾任南京军区政治部东海民兵杂志社总编辑,大校军衔。